Upright「就叫正直啊」

漂亮

(三)

一颗流星真的划过了天空。两颗,三颗,越来越多。

文太掐灭了烟。"我丢,真有什么流星雨啊。"

他拽了拽旁边的姑娘,说"你等的流星雨来了。"

周国才抬头一望,真的有流星雨。这可能是那个男人剩下的最后良知。

"许个愿,听说流星雨许愿挺灵的。你等了一晚上不就是等这个吗?"文太望向旁边的周国才。

周国才起身走向路边,望着天上的流星大声呼喊:"我再也不要别人骗我瞧不起我!"转头看向身后的人,"你呢?"

文太看着天空,对她说:"许愿嘛,说出来就不灵了。但是我相信你会坚强的,不会再被男人骗了。"文太转身向车的方向走,说:"看完了就上车,我送你下山。"文太坐在车里,看着后视镜里望向天空的人影,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。

周国才看着流星划过,直到最后一颗消失前,她对自己说是该改变了,要做自己,走自己的路。她转身往车的方向走,但是穿着高跟鞋又崴了脚,根本走不动。

文太看着后视镜里的人发现有点奇怪,下车去扶住了她。

"高跟鞋就别穿了吧,这个时间没人来秋名山的。"

周国才脱下阿智送给她的高跟鞋,向山下一抛,说:"我再也不会为难自己了。"

"好啊,上车。"

文太把她扶上车,发动车子。正准备点烟的时候想起老婆曾经说女人最讨厌男人在车里抽烟,于是把烟放回了烟盒。他把自己的发带扯下来翻了个面,沾上车里放的水,递给周国才,开车下山。

"擦擦吧,脸花了。"

"谢谢。但是我没钱付你车费的。"

"就当我做义务了,拯救失恋女生这事我也没干过。去哪啊?"

 周国才摇了摇头"不知道。"

"怎么会不知道呢?你应该是来旅游的旅店名字总知道吧。"

"我被骗了,他拿走了我所有的东西还把我的手机扔掉了。我现在不知道去哪里。"

"那我总不能带你回家吧,这样不太好吧。"文太脑中浮现出电视播放的他最讨厌的垃圾月九剧的剧情。什么一次邂逅回家过夜暗生情愫之类的。他现在不该想这些,他应该好好开车。

"那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上啊,我明天就走。"周国才把花掉的妆擦掉,像是擦掉了那些背负在自己身上的伪装。

"好啊,只要你不怕我占你便宜。"文太嘴角勾起一抹莫名其妙的笑容。

"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,随便你了。"周国才看向车窗外,用发带擦去突然掉下的眼泪。

文太看到了她的小动作,歪了一下头掩饰自己的慌张。"你放心啦,我不会趁人之危的。但是我回家之后要喝酒的,我怕我突然会打人。"

"那我能喝一点吗?"周国才看着文太说。

"可以啊,只要你不发疯。"

"坐稳了,我想开快点。"

(四)

文太经历过这几天发生的事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有恐女症,他不清楚自己花了多久下的山,可能四分半,可能更快。回到店里,扶周国才下车上楼,他拿出酒和酒杯,决定把这几天的事好好消化掉。

他手指了指拓海的房间,"你要是想睡觉了就在那里,我可能喝多了就睡在这了。"他刚拿起酒杯,没料到周国才抢先喝了第一杯,说:"我没想到,我真的没想到他居然骗我,我那么爱他我为了他我放弃了一切他骗了我。"

文太愣住了,随即喝下那杯酒说:"世事难料嘛,我也没法接受我离婚了,我明明也那么爱她。"

"你也被骗了?"

"不,她很尊重我,是我没法接受。"

"我叫周国才,你呢?"

"藤原文太。"

两个人越喝越多,眼看一瓶见底,文太打开了第二瓶。此时两人都已经喝醉。周国才对文太说:"我相信我是个好女人,我一直都相信。可是他们就是没法接受我,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他们就是不接受我!"

"什么接受不接受的,怎么这么奇怪。"文太摇了摇头喝下一杯,但是周国才接下来的话让文太的酒醉瞬间清醒,并且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。

"我,以前是个男人的。我一直都是个男人我活了三十几年一直是个男人!"

"但是我觉得我是一个女人啊,我从小就喜欢漂亮的裙子和毛绒娃娃,我就爱跟女生在一起玩家家酒,就是喜欢男生啊。我就是这么委屈地活着活了这么多年,被逼着穿男装被逼着上金融系被逼着结婚。直到我攒够了钱做了手术,我觉得我是一个女人了,我可以堂堂正正地作为一个女人活着了,但是他们还是没法接受我。我以为不理那些流言追求自己的人生就够了,我把我的全部给了我第一次这么努力追求的爱情,我没想到,我没想到他就是为了骗走那几张破纸,我更没想到他骂我死人妖啊!"周国才说着说着带起了哭腔,虽然努力忍住但还是流下了眼泪。"所以我不要让任何人瞧不起我骗我,我要走我自己的路。"

文太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自己的老婆会喜欢上一个女生。就像面前的这个男人,不,女人一样,不过是一个美丽的灵魂装错了躯壳罢了,没有任何人有错。

两人沉默了许久,文太突然张口说:"那我告诉你啊,我为什么离婚。"

"你说啊"

"我的老婆,她告诉我她爱上了一个女孩子,要带她远走高飞。就在几天以前。我那么爱她,我为了她放弃了参加总决赛的机会,放弃了当第一车手回来开豆腐店,结果她告诉我她要走了,带着一个女孩子走了。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没有错,但是我无法面对明天一早起床所有人对我投来的那种眼光,我儿子下个月就小学毕业了,他问我妈妈去哪里了的时候我要怎么回答?我以后一个人怎么带他?我想到这些我就害怕我就害怕你知道吗?"

又是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
文太看着周国才,笑了一下说:"我困了,你要是睡觉就去那边吧,我儿子今天晚上不回来。"

周国才拉开拓海的房门,准备进去。文太突然问:"你的证件什么的都在那个男人手里面对吧?他明天坐电车走对吧?"

"谢谢你收留我,不用你操心了。"

"好,晚安。"

"Good night。"

这一夜又怎么能睡着呢?文太看了看表,现在是五点半。他调好闹钟闭上眼睛,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些令人作呕的月九剧情节。我怎么会突然心疼她呢?不可能。伴着这种感觉他慢慢陷入睡眠。

七点半,闹钟响起了。文太赶紧起身掀开盖在身上的衣服关上了闹钟。他怎么会突然怕吵醒房里的人呢?他昨晚睡着的时候没有盖衣服啊?往旁边一看,身上盖着的是昨晚周国才披着的大衣。他突然决定,月九就月九吧,人生哪有这么多奇幻经历在一个人身上同时发生,他洗了把脸做了个决定,下楼开车,一路向北开向电车站。










两篇两篇投吧,要不然万字长文投完一开屏就是我的投稿雷击。害,怎么会这样。

我真的写了个🔨我写了个

悔啊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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